別人奇怪，我己奇怪：我寫了這樣的回憶師友的文章，獨獨遺漏了陳寅恪先生。這究竟是為什麼呢？對我來說，這是有因，查亦有據的。我一直今還經常讀陳先生的文章，且協助版社先生的全集。我當會時時寅恪先生的。我是一個頗為喜歡舞筆弄墨的人，寫一篇回憶文章，是意中。但是，我對先生的回憶，我認為是異常珍貴的，超乎尋常神聖的。我希望己的文章不玷污了這一點神聖，故遲遲不敢筆。了今，北版社版我的《懷舊集》，已經了非寫不行的時候了。
論我同寅恪先生的關係，應該從六十五年前的清華學算。我於一九三○年考入國立清華學，入西洋文學系（不知從什麼時候改名為外國語文系）。西洋文學系有一套完整的教學計劃，必修課規定有條有理，完完整整；但是給選修課留的時間是很富裕的。除了選修課外，還旁聽或者偷聽。教師不為忤，學生各其樂。我曾旁聽過朱清、俞平伯、鄭振鐸等先生的課，安無恙，且因此同鄭振鐸先生建立了終生的友誼。但並不是一切一帆風順。我同一群學生旁聽冰先生的課。當時極年輕，名滿。我們是慕名的。冰……（内容加载失败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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