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一程,再遠一程——自傳之五

富陽杭州,陸路驛程九十,水一百;三十年前頭,非但汽車路沒有,就是錢塘江裡的火輪,是沒有的。那時候杭州一趟,鄉人叫做充軍,為杭州是新疆伊犁一樣的遠,非犯流罪,是不的極邊。因杭州先,裡非供一次祖宗,虔誠禱告一番不,意思是祖宗在靈,一路保護著他們的子孫。鄰戚串,總來送行,吃過夜飯,手提著燈籠,排一字,沿江送夜航船停泊的埠頭,齊叫著「順風!順風!」才各回。搖夜航船的船夫,必在開船先,沿江絕叫一陣,說船開了,後再舵梢燒一堆紙帛,敬神明,賂惡鬼。當我杭州的那一年,通已經有一點進步了,於夜航船外,又有了一次日班的快班船。

因為長兄已日本留學,二兄入了杭州的陸軍學堂,年假是不放的,祖母母親,又是女流故,所陪我杭州考中學的人選,就落了一位親戚的老秀才的頭。這一位老秀才的迂腐迷信,實在令人吃驚,同時令人敬。他於早餐吃了後,帶著我先祖宗堂前頭點了香燭,行了跪拜,後再向我祖母母親,了三個長揖,雖在白,點了一盞仁壽堂的燈籠,臨行際,還回……(内容加载失败!)

(ò﹏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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