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杭州住了六，幾乎雨，我不常外，很少伏案寫。我住在招待所的二樓，或者在陽台散步；或者長久坐在沙發閉目養神；或者站在廊前，兩隻胳膊壓著欄杆，隔著裡西湖眺望白堤。白堤是我熟悉的，但這樣白堤在我還是一次。那麼的人魚貫行，腳步不停，我彷彿在皮影戲。顏色鮮明的公共汽車，楊柳的新綠桃花的淺紅，在那幅幕布現了來。
我記來了：十六年前是在這個時候，我蕭珊買了回海的車票，動身車站前，匆匆趕白堤走了一段路，為了一樹桃花一株楊柳的景，桃花楊柳比現在的高。樹讓挖掉了，又給種來，它們仍長。是蕭珊，不會再走白堤了。
我哪裡有思遊山玩水？！遊山玩水，那是三十年代的情，從一九三○年一九三七年，我幾乎每年杭州，我們習慣在清明前後游西湖，有一兩年春秋兩季，每次不過三四，喜歡登山走路，不論晴雨，早晨離開湖濱的旅館，總不停步走黃昏，隨身帶一點乾糧，一路有說有笑。同游的人常有變更，但習慣興致始終不改。南高峰、北高峰、玉皇山、五雲山、龍井、虎跑、六橋、三竺彷彿是永遠走不完、走……（内容加载失败！）
(ò﹏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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