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（十一）特別雅座】
我己已經墮入獄。但是，由於根器淺，我很久很久不知，獄中還是有不同層次的。佛教不是就有十八層獄嗎？
這話從頭講，需說長一點。生物系有一個學生，名叫張國祥。牛棚初建時，我像還沒有他。他是後來才來的。至於他為什麼這裡來，又是怎樣來的，那是聶記北革委會的情，我輩「罪犯」實無權過問，不敢過問。他了院後，立即表現鶴立雞群勢。樣子，他不是一個頭子，是一般的卒子類。但管的特別，手伸特別長。我經常他騎著行車——這行車是從「罪犯」中收繳來的。「罪犯」們所有的財務歸這一批牢頭禁子掌握，他們願意「罪犯」中拿什麼，就拿什麼。連「罪犯」的命己沒有所有權了——，在院子裡兜圈子，資消遣。這在那一所陰森恐怖寂靜無聲的「牛棚」中，是非常突的惹人注目的舉動。
有幾晚，在晚間訓話後，甚至在十點鐘規定的「犯人」就寢後，院子裡榆樹面，燈光依很輝煌，這一位張老爺，坐在一椅子，抬右腿，腳放椅子，手在腳指頭縫裡摳個不停。他面前垂首站著一個「罪犯」。他問著什麼問題，間……（内容加载失败！）
(ò﹏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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