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曙色初透,公堂便已伺候了,馬翥是半夜裏就被喚醒,漱洗飽餐,後換公服坐等。鐘打六,刑房張書辦簽押房窗外稟報:「請老爺升堂。」
由房過二廳、堂,在暖閣中升了座,見正前方一塊灰濛濛的,正飄著毛毛細雨,還有風,吹公案一盞紅色牛角罩的燭台,光暈搖曳,連文牘不甚清楚。此外的光亮,便有正簷前兩盞三腳竹架支著,「鎮平縣正堂馬」的字樣猶新的燈籠,照站班的皂隸,肅無聲分列兩旁,手裏不是拿著竹板,便是刑具。
「伺候了!」張書辦在馬翥身邊關照,同時將個紅布面的卷宗一揭。
於是馬翥硃筆在名單一點,口中吩咐:「帶胡體安!」值堂的皂隸聲應著:「喳!」接著簷前宣示:「奉堂諭,帶胡體安。」
劉學太已經在西角門外等候了半,這時便拍著王樹汶的肩膀,安慰子侄似說:「不怕,不怕!一切有我。縣老爺是書獃子,最說話;你答供乾淨俐落,他一定高興。」
王樹汶深深吸了口氣,重重點著頭說:「我知。」
「,吧!」
於是鐵索鎯鐺,就像變戲牽一頭猴子似的,將王樹汶牽堂跪倒。為了做強盜的氣派,他依照劉學太的教導,昂了頭……(内容加载失败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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