撥著炭火，久不開口，一雙眼是盯著火盆；炭火撥旺了不歇手，剛竄了來的火苗，反倒讓他己壓了。那是怎麼了？憐惜又困惑問。
十年夫婦，很少見過他這樣的神情；就親眼見了，彷彿不令人相信，那樣瀟洒爽朗的人，會變這樣子的抑鬱！因此，就不敢問口來，怕是己錯了。「喝酒了！」這樣說：「裏送了兩隻山雞來；有山雞片的火鍋。」裏是指娘。
他毫無表情點一點頭，從火盆旁邊站身來，雙手籠在袖子裏，慢慢踱窗前——新糊的窗紙映透了雪光，薄暮時分，依一室通明，清清楚楚他的臉，是傷逝的神色。
果，「吳的死了！」他語似說。
「那個吳？」
「還有那個吳？」
「喔！」明白了，不由關切，「怎麼死的？」
「吊。」
「為甚麼呢？」
「還不是做人無味！」他低沉的聲音說：「賈老二敗壞了當，一走了，至今生死不明；已經是三餐不繼的日子，婆太太還罵，罵『掃帚星』。你，那樣的兒媳婦，怎麼做法？」
不聲，裏當難過；但彷彿又有落水被救，撫視淹斃的同伴的那種情，哀傷餘，感慶幸。
「這該怪誰呢？怪己，還是怪那場……（内容加载失败！）
(ò﹏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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