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蘆溝曉月照著橋面霜花的時候,楊度從廬山回了北京。三個月不見了,在人的眼裏,他儼了另外一個人。門時瘦瘦的,現在一胖了,結實了。先前一晚眉頭緊鎖、思慮重重,現在一晚平平的,彷彿萬不在。他中過所張掛的名人字畫全部掉,換他手書的條幅。他給母親房裏掛的是:「或有於佛光明中,復見諸佛現神通。」給夏壽田的房裏掛:「佛身空不盡,無相無礙遍十方。」給叔姬的房裏掛:「菩提樹正覺,為度眾生普現身。」給己房間裏掛的是:「皮膚脫落盡,惟余一真實。」在餐廳的正中,高高懸掛的是一首七言詩:
世機總枉,不安分隨緣。
旁人若問安法,餓著加餐困著眠。
他每早一個時辰晚一個時辰,掛著覺幻長老所送的那串松花玉念珠,低首盤腿,一個人在書房裏默默坐著,風雨無阻,雷打不動。
李氏老太太見狀,對黃氏媳婦說:「阿彌陀佛,皙子這次廬山回來,真正了佛門中人,差沒有剃髮了。」
黃氏笑著說:「娘,我皙子一晚有點傻乎乎的樣子。」
李氏老太太說:「這就對了。這世界壞就壞在『聰明』二字,皙子先前是聰明過人,所找苦吃。這樣傻傻……(内容加载失败!)
(ò﹏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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