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

半圓的月掛在半,清清淡淡的光輝朦朧照在胡宅前面田塍坐著的幾個人影。他們背後是聳峙的竹叢,高高的,黑黑的。對面是緩緩描著曲線的山丘稜線。偶爾傳來幾聲蛙鳴,聽來使人倍感憂傷。分明是在渴著,所那戛戛聲才會那麼沙啞的吧。有二三螢火蟲的光點在八卦塘那邊來回飛著,來很乏力的樣子,一定是因為苦旱,不容易找露水來滋潤才那樣的吧。

這時忽從竹叢後的屋裏傳來絃子的聲音,坐在田塍的幾個人不期回過了頭。當,他們沒有夠什麼,就祗有淡淡的月光黑黝黝的屏風般聳立的竹叢。打從一個絃聲響過來時,他們就聽那奏絃的人是個老手,那麼純熟,又那麼正確,就溪澗裏的流水那樣,靜靜的,流瀉著。那含著一抹哀戚的調子,幾乎在頭一段還沒拉完時就已緊緊抓住了這幾個人的,嗚嗚引發了共鳴。

接著,歌聲傳來了。

「初七初八月漸圓

阿妹淚漣漣

明知阿妹姻緣有哥份

怎十五月團圓」

聲音澀澀的,但卻含著一抹哀調,此時此,聽來格外動人。像是拉唱的,詞兒是信口唱,卻正打中了這些征人們的懷,十五月團圓轉眼就,是誰又知……(内容加载失败!)

(ò﹏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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